2011年10月31日

29歲的台灣筆記─萬里桐

也解釋不上來,為什麼跟大家一樣那麼喜歡去墾丁這個地方?

是因為可以暫時拋開所有的煩惱,面對著沉默的大海;亦或是從小培養的習慣,久而久之就是習慣了過了一段時間就要回到這個地方來。又或著,這個地方放了很多人的回憶,就像一個抽屜,累積久了,就要打開來瞧瞧。


無解。通通無解。

自己為什麼在這裡也不知道?只知道車開著開著,就一路從路旁的小路駛進來這個地方,見到路旁民宅掛著招牌,寫著"潛水"。心就好像被拉著,接下來,等到我清楚了狀況,我的車已經停在了萬里桐海灘旁的角落。

該死的Ipod放著「那年夏天 寧靜的海」這首歌,歌詞唱到"那年夏天我和你躲在,這一大片寧靜的海",王心凌那稚嫩的歌聲坦白說根本就不對我胃口,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把這首歌留在我的Ipod裡?或許心中早就預料到有一天會在一個合適的地方;恰當的時間撥出來。然而,就是現在。

那年和你來到了這裡,我說:「我喜歡海生館,我一定要來一趟海生館,然後在裡面待一整天。看魚在那片藍色的海洋隧道裡游來游去,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那就走吧!」你說。

於是,在沒放假的禮拜一,辭職的我和翹課的你,搭了一段很久的火車,然後上了巴士,最後出現在這裡─一條難得幽靜的墾丁小道上。似乎不管什麼時候,墾丁的天氣總是如此燥熱,當時走在路上的我,一心只想趕快躲進海生館那個冷氣吹不用錢的地方。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沒注意到你的心。

"思い出はいつの日も…雨"

收音機傳來桑田佳祐的歌聲。是不是真的總是雨,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只記得和你在一起的那幾個月裡,都是我說話的時間多於你。不管是騎車去旗山夜遊,還是在你家過夜聊天的時候。我總是在我說完話的時候,問你:「你為什麼不說說你的事情呢?」

你總是搖搖頭,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跟我說因為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許就是這樣,我們之間,才會真的像是雨天一般。總是蒙上一層灰白的霧氣,我始終只能推敲,然而偏離了也不知道,更別提什麼喘測你的心思或是體貼你之類的荒唐大論。

海生館逛完,拖著幾乎沒睡快要崩潰的身軀,慢行在墾丁的野道上。看過什麼魚早就忘得差不多,我只覺得和你在一起是好的。隨後,我和你坐在公車亭裡,等待著回程的公車。五點了,墾丁的熱度仍沒有減弱的跡象。

「來墾丁不去墾丁大街,好像沒來過一樣喔!」我望著墾丁大街的方向,說出這句話。

其實我有點尷尬,因為來墾丁只來海生館就回去,的確有點浪費。

你仍舊不發一語,看著來來往往的車子,你好像也若有所思什麼。

我到現在才知道,那是一種隔閡。我永遠也無法跨過去到你真正的心理,就像我再怎麼喜歡海底隧道的魚,但我永遠也不可能跨過那道壓克力板。

時間就這樣一秒一秒的流動,公車亭外的車流明明就很嘈雜,但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我的世界比任何時候都來的安靜............

"Desperado
Oh, you ain't getting no younger
Your pain and your hunger
They're driving you home
Freedom, ah, freedom
That's just some people talking
Your prison is walking thru this world all alone"


我心裡響起這首歌的歌詞,我面對著車窗外的海,想起了這些事情。

萬里桐的海,還是像兩年前一樣,平靜而且憂鬱的躺在那裏

我對著我的Ipod,乾笑了一陣。

搖搖頭,我心想

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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