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正坐在竹崎的某個小房間內,更新著這篇文章。
上次來到竹崎,大概是八年前的事情了。單純的只是因為,大二的暑假認為騎摩托車回家的方式比較像壯遊,所以就從這邊經過。我跟竹崎的緣份,開始於一盤炒飯和網咖,當時經過這裡的時候肚子實在很餓,就隨便找了一間餐館點了一盤炒飯;吃飽喝足後,就找了間網咖上上網。我記得先前的部落格寫說:「於是,下午的短暫時光,我就這麼泡在這個小鎮裡面,多多尋找一些些我的童年遺落的片段.」但其實,我根本只有待在那邊短短兩個小時,連竹崎的心都沒看透。
這次來到竹崎待了很多天,不過多數時間,我的生活好像都被鐵軌、龍眼、雨所包圍。在竹崎的這幾天,我睜開眼睛就開始往山上走。第一次到竹崎的時候,只把竹崎當成中繼休息站,沒好好欣賞這裡的美讓我有點後悔。不過現在有了新的機會,對我來說,無疑是一種痛快。
第一天往奮瑞古道騎上去,太遠了。最後只騎到山腰間的國小,就下車開始拍照、休息。無奈攝影技術不佳,數度按下快門皆無法捕捉山嵐的神態,最後決定乾脆放棄,把這樣的景致用心按下快門,永遠的放在心裡。很多時候我覺得,攝影是一件很講緣分的事,有時候你刻意為之,卻拍不好;不想拍的時候,卻捕捉了那美麗的霎那。正因如此,攝影才會讓人如此著迷。良久,山上開始飄起細雨,一個人站在煙波萬頃的山巒之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感受。這雨,到底是留住我;還是催促我趕快回去?萬針雨;萬種情緒,頓時間交雜在心內,甚至有段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次上山,開始往獨立山方向探路。一路上,盡是散落一地的龍眼,那果香從路上四逸,一路伴隨到山坡之間。不過,也或許是天氣的因素,多數掉落的龍眼皆開始腐朽,果香甚至有點發酵。我想起在雜誌上看過的一段詩:「把家蓋在酒窖上,地震來時我和著酒香搖擺唱。」我現在騎著車,和著發酵的龍眼味,多多少少也有點異曲同工之妙。這段路上,除了龍眼,還有鐵軌。阿里山線的鐵軌,雖然前陣子傳出不少災禍,不過一天之內還是有少數的火車會經過這邊的鐵軌。沒有火車行走的時候,就是拍照的最佳時機。阿里山線的鐵軌,像是一根蟲絲,柔柔的環著整座獨立山。鐵軌常常從小鎮出現,卻隱沒在小路裡。這感覺跟平溪線的小火車卻又不太一樣,在獨立山裡出沒的鐵路,好像永遠沒有走完的一天。也因為她緊鄰著山間小路的特性,比起平溪那樣稍具現代化的路線,多添了幾分玩味。
第三次上山,就選擇一直想去的地方─梅山,梅山的位置在竹崎往北一點,說想去,但也找不到理由。或許是因為,就是名字對我味口吧!這麼說或許很庸俗,不過我第一眼見到梅山,就好像前世的因緣,冥冥之中有一條線將我牽引至此。我對命中註定沒有特殊的見證,不過或許讓我說選擇一塊地來做我以後久居之地,或許梅山,會是繼新店、北投、玉井、美濃的其中一個點。到了梅山並沒有特別拍什麼,反倒是在離開嘉義之前,又和表弟去了一次。這一次,正巧撞見了梅山天主堂。身為一個後期聖徒,前幾天走過大甲鎮瀾宮拍了不少照片;來到梅山天主堂不拍些東西好像有點難以交代,更遑論,梅山天主堂是如此讓人驚艷。
用驚艷來形容天主堂未顯莊重,或許最適合形容宗教場合的形容詞是虔敬。然而此時此刻身為後期聖徒的我,也無比羨慕在梅山的天主教徒能有這麼一處清幽的環境可以讓自己靠近天父。梅山天主堂有幾個比較特殊的地方,院內銅雕數量是我在走過許多天主教堂後,看過數量最多的。而其中有一尊青銅聖母像,細看竟然是大師楊英風的傑作。先前只知道在清大校園內可以見到大師作品,殊不知在這偏僻的小鎮上還有機會親眼目睹,真的讓我興奮莫名。另外,往教堂後方的山園走去,映入眼簾的第一道銅雕,是耶穌基督當初在柯西馬尼園為全世界人類禱告像。
該怎麼講呢?以往我在教會聽到這個故事,搭配圖文瞭解這故事的全貌。但通常,我僅能透過油畫來滿足自身的想像。不過現在在梅山天主堂看著這尊處在山林裡的銅雕,內心的衝擊感竟遠勝過任何一次從油畫中觀望的感動。真心誠意的建議成員們,若有空親自拜訪一次梅山天主堂,一定要親眼看一次這尊銅雕。
另外,在往上走,沿路可見十四苦路的銅雕。比較讓我好奇的,或許該說是比較讓我訝異的。是我們教會比較倡導耶穌基督在被釘死於十字架後,三天內在世人面前復活,教導天國真的存在,並且倡導核心的救恩計畫。然而在現在我所見的十四苦路,最後並沒有深刻刻畫耶穌復活的景象。這是梅山天主堂特殊的教義;亦或全天主教所倡導的教義?畢竟我不是做學術研究,所以也不想太多探測。然而此時此刻,卻感覺心中萬分平靜,耳際,竟有詩歌圍繞。這是一處難得的體驗,也或許,這是我個人的異相及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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