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剛從花蓮回來,跟很多人一樣,通常從花蓮回來就會有一些症狀。舉例來說:像我一樣就是感覺好像靈魂忽然回過神來,整個有一種從虛幻拉回現實的感受。好似你一個人作夢做得正高興,有個不解風情的傢伙硬生生的在你頭上澆下一桶冷水一樣。
我回來了,我真希望這句話是對花蓮說,但可惜他不是。在經過三天兩夜的短暫休息之後,回到桃園的我,開始要面對一份新的工作,我覺得那對我來說是一種監禁;一種有期徒刑。然後等到哪天我又喊著不想幹了,把工作辭掉之後又會開始走上這樣的循環。
花蓮我是一個人去的,很多人說不可思議。只是我才覺得這麼說的人不可思議,台灣區區三萬六千方公里,在這麼小的一個橢圓形島嶼上,有哪邊是不可以一個人去的?有哪邊是非得要三五成群才能出遊的?老實說我真的不太懂,我替這樣的問題下了一個解答,那就是大家害怕寂寞。台灣人群體行動慣了,常常在周休假日就會發現一群人從都市中解放,然後頭也不回的衝到某個定點作一些休息的公式(例如說喝咖啡啊、吃阿給啊、吃肉圓啊....),然後從那些公式之中自己騙自己說我獲得了解放。接著,在禮拜一的一早繼續接受工作的砲轟。大家約定俗成的概念,我看這非常有可能從黃帝時代就開始傳承下來了。台灣人命那麼苦,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真的不懂。
我去花蓮的路線,是從北橫轉棲蘭然後再接中橫,最後暢快的一路順著天祥往下滑出太魯閣。那天早上,我還在猶豫到底該不該出發?因為我只有一台破破的摩托車,可是後來想想,衝吧!28歲不會衝,難道等38歲會衝?別了吧,到了那個時候把這個權力留給那時候的年輕人吧!我想想38的我,也許應該會選擇一個人好好去認識自己想認識的國家,例如西班牙什麼的。
三天的旅程,其實嚴格說起來沒有留下太多的印象。太魯閣和花蓮小時候就常去,只是一個人去,自己面對自己的時間變多了,能夠想的事情也變多了。除了想事情,這趟旅行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就是到達天祥的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後,自小到大從來也沒有夜遊太魯閣的經驗,向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我這次真的被嚇壞了,整座山谷除了偶爾交會的幾台車就幾乎幾近無人狀態。太魯閣國家公園內有裝路燈的路段也是少之又少,很長一段時間內,只有我一台摩托車的車燈在路上行走。這個時候,腦海裡面閃過的不是甚麼鬼斧神工之景,反倒是平常電視上播的怪力亂神在這個時間內全數在我腦袋裡面一閃而過,我承認我真的是怕到了,整個路上我都只敢凝視前方,深怕往邊邊看過去會看到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我當時連公里數也不敢計算,因為深深擔心會不會仔細計算之後發現又回到原點,到時候可就不是念些什麼經文就可以解決的了的。
另外一段印象比較深刻的行程,就是民宿老闆娘推薦我去的慕谷慕魚。慕谷慕魚應該是這幾年才有的景點,入山還得先辦入山證。所幸程序不多,單單只有一個人的我只花了10分鐘左右就取得入山證。入山之後,一路往上騎,那時候天空開始下雨,雨滴讓你專注你眼前的路況。然而等雨停之後,你開始意會到你腳下的地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之後,真正的讚嘆這時候才會出來。你站在這些山巒前方;你站在這些奔騰不惜的川流上方,雨滴將雲沖積成霧,你站在那,好像神仙一樣的騰雲駕霧,好像造物主一樣的飽覽這裡的風光。真的,當時我才知道,你非得要親自站在這裡,才明白祂到底哪裡比你偉大。由於我去的時段都相當冷門,觀光客只有零星的散客。那天,不論我是攀在山巒中,又或著站在冷冽的水裡,那整段過程,都好像天父送我的禮物。我一個人享用著這山;我一個人享用著這水,真的很痛快。
這幾天我發現,我真的很適合這種旅行的方式,不是我孤僻;只是這樣對自己是最好的旅行。我很慶幸在28歲我有這樣深刻的體認,相信在以後,我還會繼續這種旅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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